江虞在北.

【天宛】约束

脑洞自歌曲《約束》

 

——

 

约束

 

天奕x宛

 

BE

 

ooc，私设严重

 

轻微意识流，宛时间线正剧时间，天奕时间线“年轻·天奕”时间

 

早年作品，不堪入目，慎。

 

这儿原作者，搬运自贴吧。

 

——

 

一、

 

她罕见的出神，目光隐隐有些空洞。

 

源头未明的绞痛和一声“宛大人”将她唤醒，她站了起来，飞舞的蝴蝶扑落下紫色荧光。

 

——一定是他又让我恶心。

 

长靴落地的清脆声在宫殿里肆意传播又被反弹回来。

 

她的生活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

 

16年前尸横遍地血染长空，残旌和寒风一齐悲鸣；学院四大长老联手又以前金色长老的生命的代价才勉强将那个人重伤逼退，草草了结残局。

 

如今她为了几个孩子以黑色禁忌术来对抗黑色禁忌术抹杀他才是讽刺。

 

宛没有伸手触碰那层障壁，她违背了对龙神许下的诺言，这就是惩罚——

 

亦或是结局。

 

魅影谷是她现如今拥有的、也是唯一的地方。

 

封魂塔早已因为那个人的死亡崩塌，现在说是废墟也不为过。

 

进入那里的那个人的确没能再出来，不过他早就在登上楼梯之前迷失方向。

 

就是这短短几步的差距铸成了阴阳两隔的局面。

 

“切——”

 

宛自嘲般的轻哼，她曾经感觉那个人是那么的令她恶心，恶心到就算偶尔想起也不愿提及他的名字。

 

宛用指尖接住想要停留的蝴蝶，然后静静的看着它消失。

 

——他也不过如此。

 

她收回手，指尖比起手心有些淡淡的凉意。

 

宛转身走回黑暗里，目光不再停滞在被层层藤蔓

遮挡住的封魂塔方向。

 

——该好好休息了。

 

二、

 

天弈托着茶杯坐在桌子左面，刚烹好的清茶散发着带有暖意的茶香。

 

他把茶杯轻轻放下磕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你要是无事，我就离开了。”

 

宛轻瞥了一眼天弈给她出于礼节沏好的热茶，又把目光扫向青玄塔口。

 

如果不是天弈声称“有十分重要的问题”，她断然不会来到这。

 

——真是不可爱啊。

 

天弈轻叹，又抿了一小口茶水。

 

宛心里默默把这当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人的中老年自我救赎，起身打算离开。

 

“宛大人——”

 

“留步。”

 

宛没有回头，垂眸开口。

 

“何事？”

 

天弈的眉间眼底不住染上笑意，单手撑住脸轻叩桌子。

 

闲适的下午阳光射进，给他镀上金色俊朗的容貌显得模糊。

 

“不知宛大人信不信‘人有来世’一说？”

 

天弈看似随口一问举止间充满懒散，目光却越发深邃起来。

 

“无稽之谈。”

 

天弈看见宛毫不留情的离开，又是长叹一口气。

 

——这个人无论何时也没有变过呢。

 

天弈把目光投向远方，他决心已下，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他也没有余地改变，因为那场战斗的赌注已经投下，那是他持有的所有的爱和他唯一的生命。

 

——可是如果有来世的话……

 

——我还是想……

 

三、

 

杯中的茶叶浮了又沉，茶香也漫漫淡了去。

 

宛拿起茶杯将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毫不意外的，味道一点也不好。

 

总得来说，不过是缺了点暖意而已。

 

她忘记了自己是如何煮的茶水，好像脑海里并不存在这段记忆，不过不该想起的倒是一点细节都没漏掉。

 

清晰的如同刚才发生过的一样。

 

“看来我的手艺不怎么样啊。”

 

宛自顾自的说着，一面不紧不慢的把其余茶水倒了个干净。

 

——真是一段不令人愉快的回忆。

 

宛想到了那几个孩子。

 

他们的日子好不好过不用脑子都能想的出来。

 

——麻烦的人引起的麻烦事。

 

要是她能早些知道，一定会在他成功之前把他轰杀至渣的。

 

“权利真是如此有诱惑性的东西啊。”

 

就比如她现在坐着的地方。

 

四、

 

手握黑暗圣器的天弈突然犹豫了。

 

其实只要他放下这所谓的圣器、放下这所谓的权利走出这里，一切就不会开始。

 

也不会结束了。

 

天弈握着黑暗圣器的手紧了紧。

 

“——魔脊神兽。”

 

魔晶圣甲闪过诡异的光芒，天弈凝神控制着这种强大的力量。

 

——还差一次，魔脊神兽的黑化就能完成了。

 

天弈如此想着，肆意大笑出声。

 

巨大的能量波动掀起狂风气流挣开了他束上的发，天弈墨绿的眸子混上了妖冶的紫。

 

他轻触额头，魔脊神兽黑化完成，那么他修炼这种奇异法术的事情应该有人知道了。

 

比如校长大人，比如黑色长老。

 

天弈推门而出，令他意外的是宛大人居然第一个到来。

 

“你修炼了黑暗禁忌术。”

 

宛用了简洁的判断句下了定论，眉宇间透露出无法描绘出的复杂。

 

“比起这个，宛大人，你难道不觉得我比以前强了许多么？”

 

天弈摊手满不在乎。

 

黑暗禁忌术又如何，只有弱小的人才会被控制导致发狂，像他这样的强者，明明就不用怛心这种弱者的问题。

 

“迦楼兰。”

 

天弈不解的歪头。

 

“宛大人，你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

 

天弈眼中的紫色光芒猛然大盛，抬手召唤来了魔脊神兽。

 

“你要把枪口对准我吗？”

 

“其实，我们可以一起统治这个世界的。”

 

五、

 

历史总是如此惊人的相似。

 

宛看着龙神设立的笼子，忍不住再出手触碰。

 

她的手毫不意外的被弹了回来。

 

宛抿了抿嘴，不再打算尝试。

 

当年第一个发现黑化的天弈的是她，现在第一个发现天弈“复活”的也是她。

 

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宛把这发音相同的四个字默念了几遍，开始在笼子边界漫无目的的走了起来。

 

她原本不应该如此多愁善感的，可能是寥落空寂让她感觉到恐惧了吧。

 

——

 

宛注视着天弈的面庞，本来坚定不移的她现在却开始迷惘了。

 

“真好。”

 

“终于不用再见到你这张丑恶的脸了。”

 

封魂塔里到底有多空旷多寒冷，宛大概可以理解了。

 

她甚至不敢相信凭自己一人就能终结天弈，

 

——原来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啊，天弈。

 

宛把自己被风扬起的发拢到耳后，忽的想起天弈那一瞬间的凌乱肆意。

 

“呵。”

 

——像个傻子。

 

六、

 

火焰坠下燃着起来的房屋、被冰霜冻结的树木、被藤蔓穿透千疮百孔的树木、金色和紫色两种电流劈啪作响——

 

还有这遍地的牺牲者和哀嚎奏出的乐章。

 

这就是这场战斗的结局。

 

天弈以一人之力抵挡住了守卫和骑士团的车轮战和四大长老的集体攻击。

 

但他最终也退到了封魂塔口，天弈看了看自己因受伤匆忙撕下衣服包扎止血的右手。

 

——看来是决战的时候了。

 

这场战争已经打了三天两夜，两方怕是都撑不住了。

 

“哼。”

 

“你们——”

 

“一起上吧。”

 

“麒麟神兽——”“凤蝶神兽——”

 

“终极炎爆！”“霹雳之光！”

 

天弈勾起了唇角，眼里满是对这种不堪一击的攻击的嘲讽。

 

“迦楼兰神兽——”“睿灵神兽——”

 

“迦楼兰之殇！”“冰封之墓！”

 

他攥紧了拳头。

 

他得到的本应该是众人的瞻仰和美人的眷顾，而不是——

 

“魔脊神兽——”

 

“地狱阎罗。”

 

看吧看吧，能够一下击破四大长老的攻击并且进行压倒式的反攻，甚至逼得他们合力防御。

 

他明明、明明非常强啊。

 

天弈本来压制在喉咙里的鲜血一口喷出，带着恨意咬紧了牙关。

 

“四大长老联手果然不一样。”

 

如此他便可以拼尽全力。

 

“去死吧——”

 

他笑了，张狂却也凄凉。

 

七、

 

当年那场战斗十分惨烈，全学院各地几乎都遭受了不同种程度的损伤，就算是魅影谷也未能逃脱。

 

宛用力踩了踩地面，那里还有大地裂开新土翻出的痕迹。

 

这次的事件牵扯到了那个人的儿子，但是她现在无法脱身去照拂他了。

 

天弈的轮回之说倒不完全有错，他们父子俩惹事的本事倒是一模一样。

 

可她宁愿不再回到那个时候了。

 

人的一生中似乎总有相遇和分别。

 

——只是这种地步就在想这种事情。

 

——真是无能的表现啊。

 

宛感觉自己最近一旦闲下来就会回想许多事情，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个好的习惯。

 

她的回忆里总有有着虎牙健气开朗的空行、有着赤红的发的那个人的背影。

 

还有那个年少成名总束着单股发的长老。

 

就算再也看不见也还是能想起来啊。

 

宛一直都认定自己仰慕的都是那个人，现在却只能回想起他的背影。

 

说起来那种背影还有另外一人有。

 

——

 

宛走了回去，轰然关上大门。

 

她已经适应了黑暗，相信以后也会适应孤独。

 

只不过——

 

这关门声竟然也如此相像啊。

 

八、

 

天弈捂住胸口，呼吸之间都感觉血腥味充斥着整个鼻腔。

 

他的右腿使不上力气，就算不是断了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幸好他这一击逼退了四大长老也使他们短时间内无法再战斗，他凭着强大的魂商还能再支持一会。

 

宛跪坐在地上紧紧抱住空行，天弈忽的感觉有些凄凉了。

 

“我们原本可以一起统治这个世界的。”

 

“但是因为那个人，你永远也不会站到我这边——”

 

“对吗？”

 

天弈眼里闪烁着微弱的希冀。

 

宛别过头去闭上双眼不再看他。

 

“呵。”

 

天弈轻笑。

 

——我其实……

 

——早就预料到了。

 

但是为什么还是有些不甘心呢？

 

天弈用力攥紧胸前的衣服大力到指尖发白，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封魂塔。

 

那个充斥着茫茫黑暗毫无光明的前路。

 

-

 

如果可以的话，好想回到那个时候啊。

 

即便撕裂灵魂也在所不惜。

 

-

 

封魂塔的大门缓缓打开，白发老者手持魔晶扫了

众人一眼开口道。

 

“我是——”

 

“天劫。”

 

九、

 

宛已经不知道自己被龙神拘禁了几日，不管怎样修炼还是要继续进行。

 

宛盘坐冥想使自己陷入混沌思维却清明了起来，这是个不错的方式，可以很好的消磨时间来度过一天。

 

即便日复一日又日复一日。

 

等她睁开双眼，初级形态的迦楼兰还伏在她的身边。

 

宛带着它走出空荡荡的大殿。

 

其实她还不是很孤独。

 

宛抬头仰望满天星河，相遇和分别其实都是幸事，这点她在逐渐失去的时候才明白过来。

 

宛转头对迦楼兰。

 

“我们回去吧。”

 

这一点光亮就足够了。

 

生命线交叉在一点之后还是要分道扬镳。

 

宛轻轻阖眼，这一次她是真的该休息了。

 

十、

 

天弈居高临下望着她，眼里是如初的温柔。

 

“久违的重逢。”

 

“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虽然会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天弈早就预料得到，但是在动手之前还是想听她说出别的话。

 

只是她一个人的话动手其实毫无胜算，就算加上那几个孩子也一样。

 

他轻勾手指让荆棘缠绕住千瑞，心里的雀跃已经压抑不住。

 

他马上就能获得新生。

 

-

 

天弈的耳边嗡嗡作响，胆小的吉吉特会背叛的他这件事的确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天弈，你放过这个无辜的灵魂吧。”

 

天弈只觉得此时自己声嘶力竭的样子也十分可悲，她还是不肯理解他。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背叛我的人。”

 

她再次出手了，十六年前是这样，十六年后也是这样。

 

黑暗的气息扑面而来笼罩了他的全身，天弈却感到没由来的洗尽铅华的从容和轻松。

 

“我曾设想过无数次死亡的方式。”

 

“或许由你来终结时最好的结果。”

 

天弈闭上眼，世界一片白茫又空空荡荡。

 

“再见了。”

 

-

 

宛脱力的跪倒在地上，耳边响起了不知从何处奏响的悠扬琴声。

 

就像是祭奠逝世之人的安魂曲。

 

她的眼角泛起晶莹的光，冰冷的液体流过脸颊坠

 

落到地上溅起小水花。

 

这些天弈再也看不到了。

 

-

 

【——这个世界上有一位杰出的女魔晶猎人。】

 

【——她美丽坚定并冷酷至极。】

 

【——据说这个女人此生从未悲伤过。】

 

【——无论是面对敌人还是……】

 

【——恋人。】